乱雪司命

黑贞x黑呆

01

阿尔托莉雅丢了一件很重要的物品。

在房间找了很久，没有踪迹。

“有多重要？”

贝狄威尔是第一个知道的人。

“可以让不列颠再毁灭一次。”

远处人们突然有了笑声，走廊有风在哗哗作响，透明的窗户照影出磅礴大雪，万般寂静。

贝狄威尔像是一片雪花，声音从远处飘来：

“我去找人。”

02

过道充满了从者。

御主在询问着过程，很简单。

阿尔托莉雅在今天起床后，便发现物品不见了，偷盗的人很聪明，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。

福尔摩斯很自然走了上前。

阿尔托莉雅抽出了长剑，她说：“你不能进去。”

黑色的骑士王并不像那位好说话，擅于观察细节的福尔摩斯，察觉平静表情的阿尔托莉雅隐藏的情绪。

像是恼羞成怒。

但那股疏远感和危险感也格外的明显，福尔摩斯默默退了回去。

阿尔托莉雅看向了御主：“是一封信，上面写着很机密的东西。”

御主点头，说：“我让所有人都去找，一定会找到的。”

“任何人都不能看里面的内容。”她补充。

围在四周的从者都开始散去，圆桌骑士团们最先离去，他们对于王的事情向来很上心。

最后离去的是贞德。

黑色的圣女，龙之魔女。

她与贞德的交集不算多，也不算少。总是嚷嚷着‘我烧死你哦’这样的话，并不合群，独处时，总是发呆，脸上会偶尔露出一些懊恼的情绪，不明所以。

阿尔托莉雅叫住了贞德：“你知道谁偷了我的东西吗？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贞德语气冷硬，她跟黑色的骑士王并不对付。

阿尔托莉雅不说话了，只是看着她。

贞德脸色由冷漠变得激动，她大声说道：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？难道以为是我偷的？别开玩笑了！”

阿尔托莉雅站在一旁，等待了十几秒，说：“一起去吃饭吗？”

“不去！”

贞德没有半点犹豫，说话迅速，回绝了她。迦勒底走廊明亮的灯光落在她额前的碎发，闪烁着夜色下的星光，嘴唇因为情绪咬的微白，原本清冷的面容则变得潮红。

像是一幅色彩轻淡的画。

阿尔托莉雅到了她的面前。

“干…干什么？”她气势衰减了下来。

阿尔托莉雅摸着耳边的发丝。

“很好吃的。”她说。

03

贞德时常想起那天早晨，她是中了邪，才会去相信一个恶劣无比的黑色骑士王。

她狠狠咬下汉堡，眼神凶狠盯着阿尔托莉雅，似乎她手里的不是汉堡而是阿尔托莉雅一样。

“你难道不觉得汉堡很好吃吗？”阿尔托莉雅问。

贞德抬起了下巴，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，没有说话，意思不言而喻。

阿尔托莉雅嘴角微不可闻拉扯了一下，心情意外有些畅快，她说道：“你看过麦田吗？你不喜欢汉堡，自然对于麦子无动于衷。当你喜欢一个人，她拥有金色的头发，于是你每次看见麦田的时候，就会觉得麦浪很美，风吹过的声音，让你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欢喜。”

贞德冷冷一笑：“我不喜欢金色的头发，也不喜欢汉堡。”

“这是一个比喻。”阿尔托莉雅拿起了可乐，没有发现吸管，她的眉头皱了起来，直接撕开口子，倒入玻璃杯，“你要喝吗？”

“不喝。”不出意料的回绝。

阿尔托莉雅摇摇头，说道：“你这样是没法融入迦勒底的。”

贞德楞了一下，别过头：“不需要你管。”

阿尔托莉雅将玻璃杯放在了她的面前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。

她轻轻抿了一口，看见贞德也端起了杯子，不由得笑了笑。

真是一个不坦诚的人。

为了御主，可以努力练字。嘴上要强，内心自暴自弃，明明拼命想要融入，却非要弄得无依无靠。

“别人都在帮忙，你自己反而在这里很悠闲，果然是冷血的黑色骑士王。”

“那你要帮忙吗？”

“啊？”贞德抬起了头，看见阿尔托莉雅认真的神色，“也...也不是不可以，既然你都请求了，那我就大发慈悲帮你好了！”

嗯，傲娇的样子很可爱，意气风发的样子很帅气。

“喂喂喂，你在笑什么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“哼，等我找到了，到时候让你求我！”

阿尔托莉雅顿了顿，平淡的说：“你不能看里面的内容，否则你知道后果的。”

贞德眼中冒着怒火：“我好心帮你，你还威胁我。我不仅要看，还要一字一句念出来给大家听！你就等死吧！可恶！”

阿尔托莉雅的脸色僵住。

她站了起来，说道：“那你肯定死定了！”

似乎是恼羞成怒，脸上染上了红晕。

贞德还想放狠话，却看见阿尔托莉雅落荒而逃，于是有了胜利般的笑声。

04

晚餐的时候，贞德再次遇见了阿尔托莉雅。

“我不喜欢海边。”阿尔托莉雅很自然坐在了贞德的对面，“在我关于大海的记忆中，有源源不断的敌人渡海而来。只要你答应我不看那封信，我可以带你去海边。我知道你喜欢海。”

说完之后，她微微抬头，看着贞德。

“我不喜欢海。”贞德语气生硬。

“那你就是答应了。”阿尔托莉雅满意点了点头。

“我哪里就是答应了？”贞德一脸震惊。

阿尔托莉雅偏了偏头：“我觉得你是答应了。”

贞德恼怒抓了抓头发。

“你这家伙不要自作多情！”

阿尔托莉雅露出莫名的神色：“多情？我不多情啊。我很单一的。”

于是贞德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
能不能正常的聊天了？

05

阿尔托莉雅路过高文的房间。

听见了一阵笑声，很是诡异。

她站在门边，看见一身休闲装扮的高文，坐在沙发上，脸上有着莫名的笑容。

这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情。

圆桌骑士向来对她的事情很关心，这几天最辛苦的就是兰斯洛特、贝狄威尔、莫德雷德等，都快把迦勒底翻个底朝天了。

她走了进去，冷冷问道：“高文卿，是不是你偷了那封信？”

高文的笑容迅速消失，又迅速出现，他喊道：“这怎么可能？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您的东西！”

“我那封信藏得很隐秘，唯一有可能知道痕迹的也就你们几个人，其他人几乎不会进入我的房间。而且就算是真的盗贼，不会仅仅是偷一封信。”

“那…那…那也不可能是我啊！说不定是小莫那家伙！她的那个滑板就是偷你的。”

阿尔托莉雅笑了起来，很冷，特别冷。

“在哪里？”

高文顿时僵住。

良久之后，他才讷讷说道：“在贞德那里。”

阿尔托莉雅大脑一片空白。

06

真是见鬼了！

从早餐后，就一直在寻找那封信的贞德，在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间，赫然发现那封信放在了自己的床头柜。

真是见鬼又可恶！

“如果知道是谁做的恶作剧，我一定将他放在火架上烤个三天三夜！”

贞德拿起信封，取下信套，犹豫了片刻。

这样似乎有些不好。

正准备放回去的贞德看见了白色信纸折叠放在最上面背面的字。

“珍妮小姐启。”

“这是写给我的？”

贞德愈发觉得是恶作剧了，她清楚记得早上阿尔托莉雅说的，那是一封对不列颠极为重要的信。

“我倒要看看写的是什么？”

贞德摊开了信纸。

一手漂亮的法文映入眼帘。

07

我们的聊天总是不了了之。

我们骨子里像是同一种人，所以待在一起，就是想着战胜对手。

这或许是一个不恰当的比喻。

你知道吗？我老是觉得你像是猫。

每次都被我气得炸毛。

嗯，非常可爱，于是我更加变本加厉。

这可能更像是我，如果我轻风细雨跟你说话，你反而会怀疑我有什么预谋。

你总是这样。

看似恶劣的性格，内心却想着努力与御主相处，努力融入迦勒底。

如同喜欢别人抚摸的猫，然而高傲站在远处，冷冷看着这个世界。

以至于我每次与你聊天，斟酌语气和措辞，以免让你讨厌我。

虽然我知道你确实很讨厌我啦。

喜欢大概是笨拙，缄默，以及犹豫。

我怕你知道，又怕你不知道，又怕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。

在酒吧的时候，我站在门口，远远看着你。

你穿着我坑蒙拐骗让你买的晚礼服，在灯光摇曳之中，端起酒杯，比我看过的任何公主还要漂亮，还要动人。

那时你喝醉了酒，跌跌撞撞回去。

我一路跟着你，顺便还解决了两个不开眼的家伙。

看你到了家，我坐在房顶上，彼时下了雨，街巷屋舍，月黯星稀，显得很黑暗，也很宁静，没有半分的风景，但我却觉得分外美丽，一切都很顺眼，心情是说不出的舒畅。

到了明日，我见了喝着水看着晚礼服骂着我。便想侧头亲吻你，你就涨红了脸，像生气，又像得意，像孩子，又像极了我喜欢的一切。

人与人的相遇意味着什么。

很早以前我觉得我的人生，我的命运，就是沿着一条别人帮我设定好的道路。于苍茫人海中遇见了你，我感觉似乎有一股疯狂的力量托举起了我，让我能跃出命运长河，看见不同的风光。

若是记忆那四季厚卷如深渊恶劣的时节，你便是春天朦胧的细雨，轻吹青梅，令我对坐久远的过去。

时间随我走了漫长的道路，终于它落在你的睫毛上。

我等你睁开眼睛，等你不讨厌我，等你。

08

阿尔托莉雅闯了进来：“把我的信给我。”

贞德看了她一眼，淡淡说道：“写给我的，当然就是我的。”

阿尔托莉雅呼吸几乎要停住，她张了张嘴，什么都没有说出来。

她金色的长发在微微的晃动，让贞德想起了很久远的记忆，那是在法兰西的乡村，映入眼帘的麦田，吹起的金色波浪，像海洋，也像是阿尔托莉雅偶尔的笑容。

很美。

她想了想，问道：“玉藻猫新做了一种汉堡，挺好吃的，你要一起去吗？”